周围的空气突然潮湿了起来,天空淅淅沥沥的下了雨,路上的行人开始躲雨,随着雨势的增大而空无一人,步行了一会的封风雨恢复了一点体力,望着天空有些迟疑——周围行人少了很多,即使失控也许并不会伤害到其他人。
还有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,要不要试试?
朝看上去很难受,伤口的位置应该也伤及某些肋骨,贯穿伤的话肋骨应该也刺断了,不知道会不会扎伤内脏。
“糟了……”看着朝的伤口封风雨意识到自己风流的颠簸还是太大了,朝的伤口明显有所扩散,而且外面还在下雨,伤口说不定会感染。
封风雨没有准备药物的习惯。
再用异能可能会死,不用异能又可能赶不上,到底该怎么办?
赌不起的封风雨还是抱着朝用加速魔法跑了起来,这虽然比异能慢的多,却是最保险的办法。
还差十分之一。
还剩百分之五——
还差百分之一——
可是封风雨却发现自己可能迷路了。
明明不久前前还是现代都市,走过一个转弯,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绿地,萧诗给的坐标是这里没错,可是眼前的绿地是一片私人药原,一眼望不到边,更看不到有什么居民。
因为下雨雾气弥漫,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不清,封风雨沿着药原跑了数米,眼前的建筑物却越来越少,封风雨不用手机,也就只好用资格书查一下位置,只是没等他打开资格书,眼前就突然闪过一道白光,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——
怎么会?这里也有越界者?
!
在闭眼之前,封风雨只隐约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闯入视线。
“你醒了。”
封风雨醒来的时候身旁是一位很古典优雅的蓝发夫人,穿着很普通的家居睡衣,旁边的床头柜还有一碗鸡汤。
对陌生人的本能警惕让封风雨想要行动,却在感应到空气中的水分子后默默的收手。
这位夫人的实力怕是比那个老师还要高。
“这是哪里,你是谁?”
“这是我家,你是谁?”夫人的身后传出一个有点疲惫的女音,夫人眨了下眼睛,默默起身腾出位子,在看到来人的样子后有些心疼的摸摸头,然后关门离开。
封风雨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,一头及腰的雪白长发,稚嫩又精致的小脸上一对血红的眸子阴冷无比,显着与外表不符的成熟。
“你是谁,朝为什么会受伤?”
封风雨暼到少女身后的挂钟,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吧。
“莫暮?”封风雨尝试着问了一下。
少女眉毛挑了一下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封风雨算是松了口气,摸了把冷汗也就把事情一一道来,甚至忽略了暮瞳色与传闻不符的事实。
因为头发也算身体的一部分,如果在头发里储存魔力的话,头发颜色会同化为属性色,消耗这部分魔力后头发会还原成原本颜色或者褪色为白色。
但是瞳色不会。
说完自己知道的情况后封风雨担忧的问“那莫朝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她没事。”暮有些疲惫的扶着额头,有些虚弱的走出房门“你先在这歇着吧,有什么事喊仆人就行。”
这个身体太弱,哪怕是治疗魔法也对身体有太大负荷,将自己主体魔力传输过来才十几分钟这身体就处在了崩溃的边缘,暮也是强忍着虚脱感过来问话的,问完后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的扎进了自己的药浴室,一脸疲惫的沉沉睡去。
这幅虚弱的样子让母亲无比心疼,紧随而至的莫母则轻轻为药浴池中的暮除去多余的衣物,亲自调配了一下药浴,还把水温控制到最舒适的温度,之后才坐在药浴边看着暮泡澡。
其实暮今天朝离开后一小时就醒了,之后一直陪着莫母说话,直到两个小时前突然急着出门,出门的时候暮就已经出现了白发的症状,五分钟后带着血淋淋的两个人回到家,让莫母照顾一下那个男的,自己则带着朝去了治疗室,随后那边满是绿色的光芒,无比庞大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从那边涌出,莫母则带着封风雨去了客房,才发现这个人是体力透支过度累晕的,自身并没有什么伤。
就算是喉咙处的声带撕裂也不严重,很轻松就治好了。
再之后过了半个小时,那边的生命力才渐渐消失,暮的身体也陷入了昏迷,刚刚才勉强爬起来。
F级的身体突然承受太庞大的魔力,哪怕是治愈的木系也一样会极为痛苦,若不是这身体目前勉强也算做自己的,暮还真不一定撑得到治疗结束。
还好,只是肉体上的伤害,音系魔力残留不多,等斯菲尔醒了让她吸收掉就行了。
封风雨有点懵逼的不知所措。
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,他也担心这家里有什么外人不能见的东西,也不敢出去看看,尴尬的坐在床上喝了完鸡汤,缩在床上睡着了——
第二天五点被朝叫起来的时候封风雨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人,下意识的想扒开朝衣服看看伤口,然后就被朝一巴掌直接拍晕。
暮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亲,除过昨天的特殊情况不应该和其他男性生物有亲密接触,哪怕朝的胸部是永远都不会发育的类型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暮在身后问了一句。
“没感觉。”朝低头看向胸口“不痛了。”
对着胸口捅了一刀,一晚上就没事了说出去谁都不信的吧,虽然说暮的治愈术等级很高,但现在这个身体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,能一晚上恢复,还得算上其他药物辅助和朝本身就极为强悍的自愈能力。
“为什么会受伤?”
暮看起来不太高兴,一晚上朝是恢复了,暮还没有,现在还是浑身虚脱感。
“…………”朝不太想直说。
“为什么可以为他们那么冒险?”今早看到未接来电暮又在萧诗那里获取了一部分信息,将昨天的事又还原了一部分。萧父说会亲自来道谢,但是——
“你根本没必要在那种地方冒险,他们也不值得,想报仇告诉我我能让那家伙生不如死,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如果那时候那个人在屋内袭击你呢?如果监察使来晚了呢?如果封风雨路上迷路了呢?如果你的身体半路就死了呢?你以前不是什么都会考虑进去绝不冒险的吗?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都可以随时抛弃我,为什么就为了这些认识几天的人让自己遇到危险!”
“你说啊!”
“不是这样,”朝不经意的后退了一点,像是被暮的气势吓到“这么做只是,算是对萧诗的报恩,毕竟她因为帮助我受过伤。”
封风雨还在旁边,朝拉起了暮走去了另一房间,之后才说出后面的话“我什么都不做就相当于在浪费时间,做过昨天那些事则可以获得萧诗家里的资源,救命之恩可不是那么容易偿还的,而且我还受了重伤可以加大酬劳。”
“最终的出发点还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朝的辩解暮并不意外“我只是……只是不高兴而已……我以前也在一直帮助你啊,可是每一次遇到危险你都会丢下我……如今却……”
只是感觉不公平而已。
他们的付出远没有暮多,却可以让朝主动去冒险,无论是趋于什么样的理由,朝因为他们受伤是事实。
“…………”朝沉默着摸摸苜的头,也算是有点无奈“但是现在的你不需要我,如果是你都解决不了的危险,现在的我完全无能为力。”
“我只能向着你所期待的那个方向努力。”
“嗯……”暮轻微点头,身体一虚,又闭上了眼倒了过去,朝顺势接住抱去了卧室,轻拿轻放盖好被子,然后才摁了一下胸口——其实会疼的,不是说伤口好了就没事,这种伤势疼痛感还是会残留几天,就像是这世界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的一种惩罚。
对暮撒谎是不对的,但是朝也不希望暮因为自己多操心,反正这只是一件小事。
倒是暮,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?
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呢。”
被迫回到那个讨厌的地方时,还没睁眼就听到了同样讨厌的声音,也许在外人听来那个人说话既温柔又动听,再配上无法挑剔的容貌与清新脱俗的气质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倒。
但对于暮来说只是一个烦人鬼而已。
“明明那么多事都需要你出面,还是装睡逃脱责任,要是让外人知道了,信仰怕是会崩塌吧。”
暮不情愿的睁开眼,眼前柔软洁白的床铺边紫色的薄纱随风飘动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,周围却只有一个人,使得偌大的华丽宫殿更显寂寥。
自床铺扩散开来的寒气使所有的物体都蒙上了一层白霜,除过那个金发的发光体少女,其他人若是来到这里,都免不得要打几个寒颤。
毕竟那个发光体少女是极致的光,天生就能驱散寒冷与黑暗。
“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弄死你。”暮撩了一下头发,懒散的伸了个懒腰,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,眼神有点疲惫,又有点阴冷的暼着那少女。
“当然信啊,”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,看起来却并不害怕“只是你不会舍得的,怎么说,我也是新一代里最有可能替代你的。”
暮血红的眸冷冷的望着被金光围绕的微笑少女,却也没有否认,因为再造一个能和这家伙相提并论的角色时间远远不够,但她还是嘲讽了一句“呵,不过啊——我还是能轻易毁了你,但是,”
“你却毁不掉我,极光。”
也许是因为父亲的重伤昏迷,萧诗终于不再自欺欺人,而是亲自将老师关了起来,至于裁决——她没有那种资格,所以她说:“莫朝,对不起。”
“他……的下场,由你和我父亲决定吧。”
因为损坏了脊椎又断了一手,那青年老师也处在无法反抗的境界,那一晚父亲昏迷,封风雨未归,温颜也因为要触发地震被父亲打伤,附近又没有敢相信的人,不愿意母亲担心的萧诗只好独自一人解决问题。
在封风雨离开之后萧诗从二楼的角落拿到了药,给父亲服下后伤势好转的父亲勉强自己醒来,告诉了萧诗他所知道的情况,又从资格书里掏出一个封魔塔给了萧诗,之后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昏迷。
用封魔塔关住了老师后,这边也开始下雨了,下的比封风雨那边更早,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孤零零的萧诗没有帮手,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拖动着父亲,她没有朝那么夸张的力气,她只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女孩子,拖动一个成年人真的很累。
因为老师别墅的墙壁没事,萧诗也只能先就近把父亲拖到屋檐下躲雨,然后才顺着红光挖出了温颜的棺材,一并拖到了屋檐之下。
手机因为淋雨无法使用,母亲又没有资格书,望着倾盆大雨的萧诗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童年的自己——孤独又无助,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,所以在遇到温暖的时候才会那么依赖。
为什么不理睬父母呢?因为小时候走丢之后,在遇到老师之前,萧诗还遇到过一次父母,但是因为连续的颠沛流离,她变成了脏兮兮的小乞丐,在欣喜的向父母扑过去时,父母没有认出她,眼神满是嫌弃的快步走开,就像是躲避垃圾那样躲避她。
那时候萧诗也才七岁而已。
因为一个眼神,她记恨上了父母。
之后她才遇到落魄喝酒的老师,同样也是一天雨夜,萧诗因为实在太饿,又看到一家房门没关,房子里又飘出了食物的香味,被饥饿折磨的她迈入了那间房子,不顾一切的拿着桌子上的食物大快朵颐狼吞虎咽,连房间主人走到身后了都没发现。
直到吃饱了想要逃离的时候,萧诗回头才撞上了老师,满身的泥泞污渍和手上脸上的油污沾的到处都是。
那时候萧诗看着老师的样子是很恐惧的,因为对年幼的她来说那身形太过庞大,又浑身都是酒气,一张脸也是布满阴霾,在电闪雷鸣的光影交错骇人的很。
她想逃跑,但是因为害怕而腿软,她想求救,又不知道谁能救她,到老师蹲下身子细细端详她时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不过趋于本能的发出了尖叫:
“啊啊啊啊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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